省二院的医生已经接到监狱医院的电话,作好了救治准备。扎力托夫一送到那边,立刻送进急诊室进行抢救。缝合血管、注射药物、输血,一系列措施施行下去,终于把克格勃间谍犯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
主持救治工作的省二院外科主任史仁杰说:“监狱医院的措施准确、及时,如果不迅速给扎力托夫输那600毫升血,他肯定死于送往省二院的途中!”
扎力托夫脱离危险后,被送回监狱医院继续治疗。
扎力托夫回到监狱医院的第三天,他的妻子来信了。原来,中国这边把扎力托夫的家信寄往苏联后,克格勃有关部门把这封信从邮局截扣了。克格勃怀疑扎力托夫这封信里有名堂,便进行了严格的检查。二十多天后,克格勃才把这封信重新让邮局往明斯克扎力托夫妻子那里投递。扎力托夫的妻子是明斯克一家日报的记者,那段时间正好奉报社指派去莫斯科采访全苏运动会去了,一耽搁又是半个多月。她返回明斯克后读了丈夫的信,立刻写了回信,说明了晚回信的原因,但担心会被克格勃扣压,所以托她在远洋货轮上当大副的哥哥把信带到英国去向中国寄发。这样,这封信寄到中国时,距扎力托夫发信已有整整三个月时间!
扎力托夫在监狱医院的病床上收到妻子的来信,兴奋得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。但他读了信,却是百感交集,其中最强烈的是内疚———对不起中国监狱的干部卞磊!
此时,扎力托夫尚不知道自己的血管里所流的一小部分鲜血是卞磊的,当时他处于昏迷状态,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监狱医院也输过血。扎力托夫只是感到奇怪:外籍犯中队的其他干部都来监狱医院看望过他,怎么独独卞磊队长没来?
当中队长又一次来监狱医院探望扎力托夫时,扎力托夫试探着打听:“怎么好几天没见卞队长了?”
中队长告诉他:卞磊队长在他自杀未亡救治时,献血六百毫升救了他,卞队长本来体弱,又刚伤愈,献血后病倒了。
扎力托夫闻言惊呆了,愣怔了好一阵,双手捂着脸,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。
不久,扎力托夫伤愈出院,返回中队。几天后,卞磊病愈也来上班。扎力托夫看见卞磊,一连鞠了三个躬,连说:“对不起!谢谢!”
“珍宝岛事件”发生后,苏联为准备对中国发动侵略战争,加强了对中国境内的渗透活动,除了派遣间谍潜入中国,还启用了以前发展、潜伏在中国的间谍。后一部分的间谍,大多是50年代未、60年代初草草发展的,只填写了一纸参加克格勃的志愿书,领了若干钱钞,既未接受指令,也未领到间谍活动器材,十年来,克格勃人事管理局虽然每年都在重新登记这些人的名单,但是,他们是否还保持着对克格勃的忠诚?他们除了思想方面,在其他诸如职业、职务、处遇、健康等方面是否有什么变化?对此,克格勃一无所知,这样,也就无从考虑如何启用这些人。(待续)